今天(2025-0203)是兒子39歲生日, 記得去年這時候, 他才做完第一次化療没幾天, 女兒特地從Austin回來幫他加油打氣. 那次, 女兒告訴我, 兒子小時候看我抽很多菸, 怕我會死, 常常在我打盹時, 偷偷查看我有没有呼吸... 聽了蠻感動的. 轉眼就一年了, 化療的路程不好走, 感謝主, 都過去了, 真心希望有一天他願意為主作見證. 今天晚餐後, 我們一起回憶了不少舊事, 這是其中之一:
小時候, 我爸偶而會邀同事來家裡打麻將, 我在他們吃晚餐時會去牌桌上偷香菸, 得手後, 和巷子裡同齡小鬼們躲在隱密處分享. 非常刺激, 聲音和手都會發抖, 興奮之情, 溢於言表. 每次吸第一口就嗆的眼冒金星, 再幾口就天旋地轉, 不知自己是死是活. 很奇怪, 那麼不舒服卻一試再試. 初中留級後, 我爸不打牌了, 香菸没了來源, 我開始用買的, 高中就有些上癮了.
1981年, 我對Carol信誓旦旦, 聲稱結婚後一定戒菸, 到1994年時, 我已經每天抽兩包多了. 那年, 兒子在八歲生日時, 拒絕吹生日蛋糕的蠟燭. 原來, 1993年中, 我帶他去Lake Grapevine釣魚, 他釣到一條很大的Drum, 我們帶回家照相, 然後去家附近的Sandy Lake Road Spillway放生. 把魚丟回水之前, 我要他make a wish, 没想到他wish爸爸戒菸. 結果, same as usual, nothing happened, 他不想再做這種没意義的事了. 我聽了後心裡對老婆孩子有很大的虧欠. 於是, 1995年的New Year Resolution, 我立志戒菸.
我選擇了Cold Turkey Way, 菸和打火機都放在口袋裡, 告訴自己, 熬不過的話, 它們還在, 不是我没有, 是我不要. 結果從1/1/1995至今, 再也没抽過菸, 這是我今生最成功的New Year Resolution. 轉眼30年過去, Carol開始變糊塗, 可這筆帳她就是很清楚: "老婆講你十多年你不理, 兒子才講一次, 你就屁顛屁顛的戒了..." 被她唸, 罪有應得, 想到自己是個蒙福的罪人就很感恩, 當年要不是因為心裡有虧欠立志戒菸, 我大概活不到現在.
2009年春季, 是兒子在UT Austin讀PPA的最後一學期, 因為該修的課全修完了, 選修中文打混, 可教授没在打混, 期末的前兩星期, 要每人交篇作文, 敘述一個有意義的回憶. 事關學期成績, 兒子找我幫忙, 一再叮嚀別寫得太好. 我刻意用他們ABC的中文, 煞費苦心的安插些倒置文法和錯別字, 把他拒絕吹生日蛋糕的蠟燭導致我戒菸的事寫給他. 耶和華的眼目遍察全地, 只幫助心存誠實的人, 教授給了A++, 當眾表揚一番後, 放了個大絕, 要他把那篇作文唸給大家聽. 他的中文水平屬於"粗識字", 當場就穿幫了, 唸的疙疙瘩瘩, 引起哄堂大笑, 還好最後師生盡歡, 没有出紕漏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