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和女兒倆, 好的時候, 膩在一塊兒, 天南地北聊到三更半夜; 不好的時候, 誓不兩立. 這次老婆聽到女兒需要動手術, 百忙中拋開一切, 趕回台北. 在台北和女兒互動時, 受了不少氣, 可她的刀子嘴豆腐心, 變成豆腐嘴豆腐心, 讓我感覺到了濃濃的母愛. 我想, 女兒在Stress當中, 不會覺得自己的言語傷害到她媽媽, 相信將來恢復健康後, 神一定會提醒她的. 我也再一次被神提醒, 我對媽媽的記憶, 大多是她如何修理我. 雖然事過境遷, 提起時不失有趣, 可她對我的好, 不該不提.
1976年春天, 我大二下, 和朋友喝酒後著涼, 感冒發燒過後, 注意力不能集中, 經常頭暈目眩, 大部份時間需要躺在床上. 那是繼1973年春天和秋天[附記]還有1975年春天後的第4次, 每次都是在喝酒後著涼, 感冒發燒過後,1次比1次嚴重. 這次拖了將近5個星期, 幾乎休學. 媽媽那時候還在上班, 5個星期內常常請假, 帶我看了20幾次醫生. 好幾位內科名醫, 因為檢驗結果正常, 找不出問題, 都把我推薦給腦神經內科(精神科)醫生, 變成了往精神病的方向求診. 那些精神科醫生, 未診先斷, 把我先定位在精神病, 再試著從談話中找矛盾. 用先射箭再畫靶來形容, 再貼切不過. 他們大概是讀同一本教科書拿到學位的, 做出的推論也相同: “焦慮性精神官能症.” 天哪! 我焦慮什麼我? 我只擔心被他們當成精神病.
最後, 媽媽帶我去見一位耳鼻喉科名醫, 榮民總醫院的榮寶峰主任, 之前沒找他是因為聽說他太凶. 那天是耶和華所定的日子, 榮大夫非常和藹可親. 他問完我4次發作的情形, 要我做了幾個動作後說, 他懷疑是濾過性病毒潛伏在內耳, 喝酒和感冒讓它活躍, 造成不平衡. 以至於注意力不能集中, 經常頭暈目眩. 他要為我注射一種促進血液循環的針, 試著加速把它排出, 每星期一次, 共打三次, 觀察有沒有進步. 當場就打了第一針, 在回家的半路上, 我注意力已可以集中, 也不再頭暈目眩, 隔天就回學校去上課了. 回診時, 榮大夫也為我高興, 三針打完已將近40年, 那病情再也沒發生過.
只有媽媽會5個星期帶我去看20幾次醫生, 若不是她, 我可能早已休學, 也可能早已被醫治成精神病. 現在想起來, 還是很感謝媽媽. 那年我26歲, 比女兒現在還年輕1歲. 感謝主的提醒, 我從母愛中得了益處, 卻只放大她從前如何修理我. 求主赦免我的罪, 賜給我力量, 對媽媽要更加的關心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