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在台北和好友Dawson碰面時, 談起他母親今年2/5去世, 他還是不勝唏噓, 節錄部份他於安息禮拜時, 對他母親的追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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姆媽喜歡打麻將, 牌技也好, 總是贏面大, 但是求好心切下, 常得失心重, 進而演變成牌品差, 打牌機會也就少了. 她一生牽掛, 憂慮, 懊惱, 悔恨, 想不開. 印象中姆媽總是眉頭深鎖, 很少見她開懷大笑.
姆媽走後, 我整理她的皮包, 她受教育不多, 她的包包裡塞滿了一張張她自己寫的小紙條, 看得出來寫得很生疏但是很用心. 其中有親朋好友的電話號碼, 有回診看醫生的小字條, 有用藥的時間, 有自勉的詞句, … 等等, 各種備忘便條, 甚至有數年前我們給她的紅包袋. 整理至此我的眼淚流個不停, 愧疚不已, 不孝兒居然眼盲心茫如此, 不能撥幾分鐘幫她謄寫一份簡單明瞭的電話簿及備忘錄, 她讓兒子受教育, 識字, 讀聖賢書又有何用?
最近看到一段話: “每個人, 對喜歡的人, 再無足輕重的小事, 也可以講得眉飛色舞. 對不喜歡的人, 再重要的事也可以一筆帶過. 所以請珍惜總是對你廢話連篇的人.” 親朋好友大家都知道, 姆媽生前最疼我, 她生前愛我, 呵護我, 甚至我六十多歳了, 沒看到我時, 要我減肥, 等我去探望她時, 她又叫我吃這吃那的. 我在美國時, 姆媽打電話來找我, 或美雪, 或得得, 我們在家, 就聽她講; 我們不在家, 她就在答錄機裡留言, 叮嚀這個, 囑咐那個, 有時我們聽到一半就洗掉了. 如今, 想要倒帶重聽, 已不允許了, 這才體會到要珍惜對你廢話連篇的人.
姆媽在的時候, 我們做晚輩總是嫌她煩人, 嫌她嘮叨囉嗦, 嫌她無知, 從來沒感受到”家有一老如有一寶”, 處處頂撞她. 她除了皺皺眉頭外, 總是原諒我們, 如今想來, 無知的是我們. 小時候姆媽抱我, 牽我, 親我, 到我長大了, 也許是男生的矜持, 排斥肢體上的互動. 一直到姆媽走前兩天, 我才開始摸摸她的頭, 握握她的手, 抱抱她, 甚至到最後還親親她. 好後悔沒有從六十多年前持續到最後. 如今”樹欲靜而風不止, 子欲養而親不待.” 我們從美國帶回來一種蠶豆瓣, 要在過年燒雪菜豆瓣酥給她吃的, 這兩天打開冰箱看到, 一陣鼻酸, 眼睛又糢糊了.
有人說: “因為上帝無法照顧世上每個人, 所以派了媽媽來照顧每個人.” 我相信, 因為媽媽閉目前的最後一句話是: “上帝要帶我走了…” 而且我深深相信, 上帝是有私心的, 因為衪派了一位最好的媽媽給我, 不孝子小胖望來生再續母子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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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wson,
人沒有來生, 既然深信上帝恩待你, 派最好的媽媽給你, 當丟棄老我, 開始親近神, 相信神, 以後和媽媽在天家再相見. 主啊! 求祢幫助, 在我離開台北後, 草帽兄能順利跟進, 帶Dawson信主. 若有什麼我能做的, 求主引領. 感謝主讓我看見, 主預備Dawson的心, 不可能的事竟變成可能, 將來或許能在天家和Dawson下象棋. 也感謝主, 這件事對我和媽媽的關係, 有很大的提醒, 感謝讚美主.
